只因妈妈说: 上大学把心都上野了，天天说工作比结婚好，我看这下没钱花，你还结不结婚
她找老板换了我的工资卡，每天只给我五块钱用来吃堂食。
我饭都吃不饱，更别说买衣服。
她满意地直点头，只有对比你才能知道结婚的好，等你婚后就可以自己当家做主管钱了
没结婚的女人，不配拿钱。
后来，被逼无奈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转身去了夜店。
妈妈，没结婚的女人，有的是办法赚钱。
1
堂妹的升学宴上，隔壁婶子问起我什么时候结婚。
我妈脸上都是不满，这死妮子，整天说工作比男人可靠，连个对象都没有呢
不过，不到半年她肯定乖乖结婚。妈妈的脸上浮现出得意。
旁边一个阿姨推推她，有什么经验，赶紧说说。
这时我妈才炫耀似的说: 我跟我女儿说了，只要你一天不结婚，就永远是孩子。身份证我帮她保管，工资卡也握在我手里。每天我给她发五块钱的生活费，足够她吃饭了。
一桌的几个阿姨婶子都夸我妈有办法，几个堂妹的同学看着我神色莫名。
我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，她虽然让我不省心，可我也没让她吃苦。我去她公司看过了，两块钱就能吃饱。剩下三块攒起来，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也够了。
我妈在那边分享经验，我趁人不备把手伸进衣领将滑落的内衣肩带提上来。
呵呵，买衣服化妆品。
公司的食堂十块钱两荤一素，汤免费喝。
我妈去看了公司的食堂，说荤菜用的肉肯定不干净。
让我打一份米饭就着菜汤吃一顿就行，既卫生还省钱。
我从来不敢跟同事一起吃饭，都是自己打一份白米饭就着菜汤吃饭，实在觉得寡淡就买一包榨菜。
长期的营养不良，让我脸色泛黄，头发干枯。
加上身上穿着读大学时买的九块九包邮的短袖，领口也发黄变形。
牛仔裤的两个膝盖鼓包，看起来尴尬且可笑。
吃白米饭尚且可以忍受，可内衣穿久了没什么弹性，我只要低头就会走光。
我看向我妈，小声哀求: 妈，你能不能给我五十块钱，我想买两件内衣。
我妈闻言直接站了起来，声音陡然拔高: 五十块，咱们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?什么内衣要五十块一件?
不要跟你们公司那些花枝招展的小蹄子攀比，那种只会花钱的女人不会有男人要的。你要学会勤俭持家，不然会被你未来的老公嫌弃的。
她苦口婆心的样子，像极了一位全心全意为女儿着想的母亲。
她甚至在半个月前，因为公司安排我出差，直接到我公司大闹。
后来我被紧急召回，原本的升职机会也成了别人的。
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说，男人不喜欢事业心太强的女人。
我妈可能也意识到她刚才反应过激，顿时脸色讪讪。
我脸上火辣辣的，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可想到几次被同事提醒，因为走光被男同事私下议论，我又升起了勇气。
我的内衣好几年没换了，我想五十块买两件内衣替换着穿。
我妈为了挽回刚才的颜面，这时脸上又带了笑: 可以呀，只要你赶紧结婚，你的工资我全部给你，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
我刚想开口再说，堂妹和大伯端着酒杯过来敬酒。
敬酒到我妈时，她看着满脸笑容的堂妹和大伯: 珊珊呀，上大学是重要但不能忘本，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嫁人生子。可别学你堂姐，上个学把心都上野了
2
堂妹不以为然，大伯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。
秦若，我弟弟千辛万苦把你供上大学。你不结婚，小海以后谈恋爱结婚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。你可不能恩将仇报。
周围的阿姨也指责我不懂事，我妈丝毫没有替我解释的意思。
毕竟在所有人的心里，继父供我读书，也算对我这个非亲生的女儿仁至义尽。
继父的儿子秦海只比我小一岁，我毕业了还占着一间房，阻碍了他成家。
我要是懂事，就该赶紧结婚腾地方。
我低着头没说话，可买内衣的钱还想要争取一下。
等大伯他们离开，就压低声音跟我妈说: 妈，我现在身上的内衣带子没弹性，只要低头就会走光……
谁知我妈听见我这么说，神情激动起来，一指头重重点在我的额头上。
你个下贱胚子，你还要不要脸
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，还有什么你干不出来
我没想到，只是说出要钱的理由竟会被我妈这样羞辱。
明明不给我钱的是她，我说出原因骂我的还是她。
我妈像是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，给我夹了一个大虾。
你在公司可吃不到这么好的菜，赶紧多吃点
我看着碗里的虾，明白过来。
她不是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，她只是不在意。
3
那天回到公司，我就申请了住宿舍。
只是会每个月扣 300 块的住宿费，水电费也是从工资里扣。
我以为我妈会反对我住出去，可搬行李的时候她竟然没说什么。
只是依照惯例，让我勤俭一些，晚上休息给她视频报备。
住进宿舍当天，组长张琳就约同宿舍的舍友一起出去逛街。
我因为没钱本来不想去，却被张琳一把拉了出去。
不知是照顾我还是别的，几个女同事买的小吃都不忘给我一份。
我想要跟她们 A 钱，张琳直接说: 反正买的东西我们也吃不完，下次你请我们就好了。
我看着手机上只有个位数的余额，只觉得脸上发烫。
途经一家内衣店，张琳拉大家进去看。
几个同事都去试自己相中的款式，我局促地站在角落等她们出来。
看着标牌上的价格，眼睛更是无处安放，甚至怕店员看我不买会赶我出去。
张琳出来看见我，直接让店员给我推荐款式，还附在我耳边说: 没事，我是这里的超级 VIP，可以打折。
在张琳的鼓动下，我去试了两套内衣。
软滑透气的布料，衬托着我的身材曲线更加优美。
只是看了一下标签上的价格，我就赶紧脱下。
我拿着内衣刚出去，张琳就跟店员说要连我手上的两件一起结账，我赶忙推说不要。
她冲我眨眨眼，打完折两件才四十九块九，很划算的。
我没想到折扣这么大，暗中决定吃几天馒头把钱省出来还给她。
接过收银员的袋子我还来不及开心，旁边冲出来一个人一把抢过袋子。
我顺着看过去，竟然是我妈。
我顷刻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动弹不得。
她指着袋子里的内衣，眼神森寒: 你找我要钱买内衣，我还担心你没钱明天准备去看你，没想到你全都是骗你老娘的
你有钱出来逛街还跟我哭穷，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
我都不舍得买件新衣服，没想到你在外面这么糟蹋钱
几个同事都疑惑地看向我，店里的客人也好奇地围了上来。
我像是一个偷东西的小偷，被人当场捉住，赶紧替自己辩白。
妈，我室友有这边的会员卡，这两件内衣还不到五十块。
我妈的声音一下子拔高: 怎么到你嘴里，五十块钱就不是钱了?你爸整天连好点的烟都不舍得吸，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一点不体谅我的难处。
周围人的目光像是利箭刺来，我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。
我妈把内衣袋子摔在柜台: 把这个内衣给我退掉你们休想坑我女儿的钱。
还指着一旁的张琳说: 都是你们带坏我家若若，我们家若若以后花钱大手大脚，找不到好婆家，我饶不了你们
此刻我心里只有对同事的愧疚和懊悔，连声哀求: 妈，我错了你别说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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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听见我的话，情绪更加激动: 为什么不说?你以前明明很乖的。要不是身边这几个人带坏你，你绝对不会出来乱花钱。
我感受到几个同事的眼神朝我看过来，其中有愤怒还有同情。
我妈又对着收银员命令道: 快点退钱，不然信不信我投诉你
一旁的收银员这时直接开口: 这位女士，你女儿买的这两件内衣本来都要三百块的。是她朋友要我告诉你女儿，说两件只需要四十九块九。我们可以退货，但是我们可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。
收银员的话，让我直接愣在当场。
一旁的张琳直接阻止了收银员退货的动作: 不用退了，算是我作为组长送秦若的生日礼物。
我惊愕抬头看向她。
连我妈都不记得的生日，竟然有人不仅记得。
还为了维系我的自尊，煞费苦心送了我一份生日礼物。
我妈听见张琳的话，不再嚷嚷着让退钱，而是一边叮嘱我一边斜眼看着我同事。
以后别跟这些人多来往，像她们这种败家的女人，活该孤独终老。
我是你妈，我不会害你的
我看着她的样子，心里只剩下悲凉。
那天过后，我更加努力工作来感谢张琳给我的善意，私下承诺自己一定会把钱还给她。
她拍拍我的肩，一言不发。
我跟室友们的关系，从那天开始一直不远不近。
我每天中午连食堂都不去，躲在公司的茶水间吃个馒头就是一顿饭。
每晚给我妈报备，她看见我啃馒头，直夸我会过日子。
视频结束，我妈就发起了朋友圈。
里面是我吃馒头的截图，配文: 乖女儿名牌大学毕业，体谅父母的养育之恩不易，省吃俭用顾家贤惠。不知道谁家的臭小子，会有福气把我的宝贝女儿娶回去
朋友圈收获一圈点赞，还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。
我看着图片里的自己，双目无神，眼神迷茫。
我妈的朋友圈对我的用词，都是褒义词，可我心里却憋屈得难受。
她真的是为我好，还是用爱我的名义在操控我的人生?
七岁时，我跟着妈妈改嫁到秦家。
妈妈说得最多的就是: 你懂事些，你秦爸爸赚钱不容易，别让妈为难。
为了做一个懂事的女儿，我几乎从初中就没花过家里的钱，靠学校的奖学金一直读完高中。
读大学时，我勤工俭学，从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。
毕业后，我妈说到了我回报家里的时候了，直接拿走了我的工资卡。
可小我一岁的秦海，大专毕业后整天在家打游戏，没出去上过一天班。
就因为我是女孩，我就要懂事贤惠，节衣缩食嫁个好男人。
不，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。
我心里郁闷，不知不觉逛到了酒吧一条街。
可能刚才在一间酒吧门口待的时间长了些，门口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直接喊住我。
小妹妹，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酒吧兼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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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刚想后退离开，她上下打量我一番，笑着说: 你条件挺不错的，我们这边的卖酒小妹有的一晚上就能挣千把块。
我听见能赚钱，有些犹豫。
她继续游说我: 你专职兼职都可以，只要嘴甜一点，不愁挣不到钱想好来随时来酒吧找我。
我回到宿舍，在网上搜了酒吧卖酒女。
工资都很高，基本是年轻的女孩子，打扮得花枝招展。
评论区里的高赞评论就是: 只要豁得出去，都能赚到钱。
我从来没去过酒吧，不知道豁得出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
可这时候，饥饿的感觉一阵阵从胃里传过来。
我刚喝了一大杯水，试图让抗议的胃得到安抚。
我妈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一张照片，说是亲戚介绍给我的对象。
我点开图片，是一个中年秃顶男，大腹便便，眼神猥琐。
我妈发来语音，说这人是做生意的，家里三套房。
若若，男人呀年纪大会疼人。他家里有一个女儿，只要你嫁过去给他生个儿子，以后生活差不了。
没想到她让我去给人当后妈，猛然间脑子闪现出一个想法。
我开口问她: 他出多少彩礼?
我妈语气轻快: 他说了，看在你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，到时候彩礼给三十万，你弟弟还可以跟着他学做生意。
虽然我猜到我妈是因为钱才要让我跟中年男人相亲，可是亲口听说，眼泪还是一瞬间就流了出来。
妈妈那边的语音还在发: 若若，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。人家说了，等你生了儿子，再奖励二十万。你秦爸爸供你读书这么多年，你弟弟结婚你也要帮忙的。
后面她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见了。
我刚才还在犹豫，酒吧卖酒女的工作性质我是否能接受。
现在不用考虑了。
饭都吃不起，还要被卖掉换钱，想那么多有什么用。
隔天晚上，我就到酒吧，找到红姐。
红姐就是那晚在酒吧门口遇见的女人，她先给我一套衣服，让我换上。
红姐围着我转了一圈，眼神里都是满意。
今晚你先跟着我了解一下工作内容，去几个台转转。
我有些紧张，她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，别怕，咱们这一行，只要你自己守得住底线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
顶多就是被一些男人揩点油，不过没点好处，人家凭什么买你的酒呢?
说完带着我去一个房间，房间里都是一群二十多岁的女孩子。
一个个打扮得都很暴露，化着浓妆。
红姐叫了一个女孩子给我化妆，让她带我今晚见见世面。
晚上九点左右，酒吧的人开始多了起来。
我跟着那个叫小米的女孩到了包间，里面有好几个中年男人。
其中一个男人见小米进去，就揽住她的腰，要她喝酒。
小米笑着躲过，撒娇让男人点酒。
男人豪气地点了几瓶酒，我趁拿酒的时候看了看价格单。
几瓶酒，竟然就一万多块了。
百分之十五的提成，光这一晚上就一千五到账。
我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，端着酒进了包间。
刚把酒放在桌子上，就有个男人搂上了我的腰。
满嘴酒气对着我说: 妹妹，陪我喝一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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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来没谈过恋爱，更没跟男人近距离接触过。
吓得往后退了几步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男人看见我退后，还想过来抓我，小米直接挡在我面前抓住男人的胳膊。
笑着说: 林哥，她刚来害羞，妹妹我陪你喝
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，就要跟男人碰杯。
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: 对，小米今晚一定得把林哥喝趴下，不然我们可不答应
光喝酒有什么意思，玩游戏谁输谁喝酒，要不脱衣服也行，哈哈。
我看着林哥被小米拉住，正准备离开。
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: 那个小妹，今晚你替我喝，一杯一百怎么样?
我抬头看向男人，五官周正，身材有些发福，正一脸戏谑地看向我。
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脸上，小米也没说话。
我咬咬牙，知道自己既然选择这个职业，迈出这一步是早晚的事情。
我走到男人身边，拿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。
等我放下酒杯的时候，男人拿起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塞进我胸口的领子处。
崭新的百元大钞有点硌得慌，我以往的家教告诉我，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。
可看着能抵我半个多月饭钱的那张百元大钞，我默默又端起了一杯酒。
一晚上，我不知道喝了多少，自然免不了被人摸胸搂腰。
刚开始我还不知所措，往后面躲。
到后来，我也学着小米的样子抓住那些咸猪手，让他们喝。
等我去卫生间吐的时候，我竟然发现光喝酒的小费就有一千多。
我看着一叠红色的钞票，开心得数了好几次。
出卫生间我在盥洗池边洗脸时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我转过头，看见张琳站在我的身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