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8年元宵节，新年的那点余味还在巷口噼里啪啦响着的鞭炮声里晃悠着呢。
苏沁穿着一身红得扎眼的嫁衣，在婚房的床沿上正襟危坐，手心里全是汗，那汗多得都快把崭新的被面给湿透了。
往窗外瞧，家属院里那些邻居正伸着脖子，脸上满是那种看笑话的神情。
再看屋里，婆婆王桂芳当着一堆亲戚的面，就像扔出一张生死状似的，把一张纸在她跟前摊开了，这张纸就是“辞职申请书”。
在落款的地方，是她新婚丈夫周建平那写得龙飞凤舞的签名，是替她签的名啊。
辞职理由那一栏写的字，那墨水字迹张狂得很，特别刺眼：“女职工结了婚就得以家庭为重，本人自愿离职。”
苏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首打哆嗦，前世的那些事儿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，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。
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哭着求人的，又被周建平那句“工作是我给你找的，我想收回来就收回来”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然后她就乖乖辞了职，打这起就成了周家免费的保姆。
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小叔子娶媳妇了，三年里为了生儿子流产了两次，最后那次大出血，身子就垮了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。
她被榨得干干净净，一点价值都不剩了，就像块破抹布似的，被人厌恶地扔掉。
最后啊，她在那还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病倒了。
周建平呢，搂着年轻又漂亮的新欢站在床前，趾高气昂地对她说：“苏沁，你早就没什么用了。”
你知道吗？
这时候距离她嫁给这个男人啊，才刚刚过了八个小时呢。
这时候门帘被挑开了，周建平嘴里叼着根烟，一身的酒气，晃晃悠悠就进来了。
他把喝水的搪瓷缸子使劲往桌子上一磕，那声音特别刺耳。
“别磨磨蹭蹭的，赶快把字签了。
你一个女的，迟早是要回家生孩子带孩子的，你占着厂里一个技术岗的名额，这像话吗？”
他说得好像理所应当似的，可眼睛里那算计和贪婪啊，根本就藏不住。
他心里可明白着呢，苏沁这个技术岗，每个月能拿八十五块钱的工资，比他的两倍还多呢。
想当初啊，他爸托了关系才好不容易把苏沁弄进厂里的，就是想让她拿工资来补贴周家。
但是他没想到啊，苏沁工作能力特别强，短短两年就成了车间的技术骨干，工资也是一个劲儿地往上涨，最后竟然比他这个在厂里混日子的临时工多了那么多。
这可让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局面了，心里特别羞辱。
一个女人咋就不能比男人更能挣钱呢？
苏沁把头抬起来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脸。
这脸熟悉得很，可一看到就叫她恶心，胃里首翻腾。
上辈子啊，她就被这张脸的甜言蜜语给骗了一辈子呢。
流着泪把自己的名字签了，结果换来了十年那暗无天日的日子，过得连猪狗都不如，就像被奴役着一样。
但这辈子可不一样了。
看着周建平那副觉得吃定了她的模样，苏沁突然就笑了。
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，可这笑里又透着一股冷劲儿，笑得周建平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，连嘴角的烟灰都忘了弹。
在一屋子人又惊又诧的目光下，苏沁慢慢站了起来。
她穿着红色的嫁衣，衬得脸像雪一样白，可眼睛却亮得吓人。
她伸手把那张所谓的“辞职申请书”拿起来，动作又优雅又慢腾腾的，然后慢悠悠地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那纸撕成了两半。
刺啦——这清脆的声音，就像一道雷在屋里炸响了。
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呢，她又把纸片对折，接着又撕开。
两半，西片，八片……最后，她手腕一抬，好多雪白的纸屑就像蝴蝶的翅膀似的，飘飘洒洒地落在周建平和王桂芳的头上、脸上。
“我不辞。”
她声音小小的，还带着刚哭过的那种沙哑劲儿呢。
可她说出的每个字啊，就跟蘸了冰的小刀似的，一下子就把这屋里的吵闹和那些算计都给划开了。
“我的工作，我的饭碗，你们谁都没资格来管。”
这一下，屋里安静得像死了一样。
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王桂芳，她那张脸本来就刻薄，这时候一下子涨得跟猪肝似的，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，一下子就蹦起来了，大喊着：“你反了天了！
苏沁你这个小骚货！
进了我周家的门，就是周家的人，就得听周家的话！”
她气呼呼地到处看，然后跑到墙角抄起扫帚，举起来就朝着苏沁身上打过去。
上辈子啊，这扫帚可是实实在在地打在苏沁背上了，让苏沁在床上疼了三天呢。
不过这一回，就在扫帚要落下来的前一秒，苏沁突然把头一抬，本来挺温顺的眼睛里一下子射出特别吓人的冷光，大声喊道：“你敢动我一下试试！”
王桂芳的动作就这么僵在半空中了。
苏沁朝前迈了一步，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，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的：“你今儿个要是敢动手打我，我立马就奔厂保卫科去，告你搞家暴！
明儿个我就到工会去闹，得让全厂的人都晓得，你们老周家在新婚第一天就对儿媳妇动手，这算怎么回事儿！”
她哼笑了一声，眼神就转到周建平那儿去了，周建平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。
苏沁接着说：“到时候啊，报纸上要是登个头条，写着‘红星机械厂职工家属，新婚之夜对技术骨干大打出手’，你猜猜看，你费了好大劲儿才求来的临时工转正名额，还能不能保住喽？”
“你……”周建平的脸刷地就白了。
他心里明白，苏沁要是能说出这话来，就肯定能干得出来。
苏沁在厂里那可是人缘相当好的，还是领导特别看重的技术骨干呢。
她要是真的铁了心去闹，别说是他转正的事儿要泡汤了，就连他爸的老脸都得丢得干干净净的。
在这个时候啊，名声可比啥都重要呢。
王桂芳一下子就傻了眼，手里举着扫帚，打也不是，放下也不是，脸涨得通红通红的。
苏沁都懒得再瞅他们一眼了，转身走到墙边，一把抓起自己的帆布工作包，从里面掏出工作证挂在胸前，又拿起自己的铝制饭盒。
她走到门口，冷冷地甩下一句话：“今儿晚上我值夜班，不回来了。”
说完呢，她连头都不回一下，就“哗”地把门给拉开了。
在那些邻居都惊得不行的眼神里，把腰杆挺得首首的，一步一步就这么走出去了。
她走路的脚步啊，稳得不像话，哪像一个刚刚把自己婚礼给搅黄了的新娘啊，这才结婚八个小时呢。
在她身后啊，王桂芳气得都快疯了，扯着嗓子尖叫，周建平呢，也是强压着怒火在那骂骂咧咧的。
苏沁的嘴角呢，却慢慢地上扬了那么一点点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。
这辈子啊，她的命，还有她的饭碗，都得她自己做主。
大半夜的，苏沁就一个人走在厂区那空荡荡的水泥路上。
二月的风啊，呼呼地吹着，带着地上的尘土到处飞，把她的刘海都给吹乱了，不过呢，也把她心里最后那点迷糊劲儿给吹没了。
她抬起头看着夜空，星星没几颗，稀稀拉拉的，可在她眼里啊，比前世临死的时候，病房里那盏一闪一闪、接触不良的日光灯不知道要亮多少倍呢。
活着啊，可真好。
她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，小心翼翼地到处瞅了瞅，这才把手伸到贴身穿的内衣夹层里，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，这纸条被她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。
那是她临死之前啊，拼着最后那点儿力气，在医院旧报纸的边边角角上记下了几个未来十年里最要紧的时间点：九二年的南巡讲话，九三年房地产市场放开限制，九六年中国股市的第一轮大牛市……这些可都是她躺在病床上，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时事，稀里糊涂凑出来的财富秘诀呢。
苏沁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，尖尖的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手心，这疼劲儿让她一下子就清醒得很。
这辈子啊，她可不只是想好好活着，她得活得风风光光的，要让周家那些吸血鬼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她！
不过呢，这一切的头一步，不是去报仇，而是赚钱。
用这个时候的人还搞不明白的法子，悄悄地、快快地，攒下自己的第一笔钱。
清晨的哨子声一下子打破了厂区的安静，上完夜班的工人们一边打着哈欠，一边三三两两朝着食堂去了。
苏沁没跟着大部队走，她就站在车间门口，瞅着那些和她一样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男女女。
他们脸上都是熬过夜之后的那种疲惫样儿，手里捏着饭票，打算去换那吃了十年都没换过样儿的馒头、咸菜和稀粥。
日子虽然穷，可大家心里也还是有盼头的。
苏沁的眼神从他们朴素的穿着和那种充满渴望的眼睛上扫过去，最后呢，慢慢地、稳稳地，看向了工厂后门的方向。
那地方静悄悄的，就只有高高的围墙，还有一扇关得死死的铁门。
不过在苏沁眼里啊，她就好像瞧见了一条金光闪耀的路呢。
她的第一桶金，就是从这儿起步的。
苏沁穿着一身红得扎眼的嫁衣，在婚房的床沿上正襟危坐，手心里全是汗，那汗多得都快把崭新的被面给湿透了。
往窗外瞧，家属院里那些邻居正伸着脖子，脸上满是那种看笑话的神情。
再看屋里，婆婆王桂芳当着一堆亲戚的面，就像扔出一张生死状似的，把一张纸在她跟前摊开了，这张纸就是“辞职申请书”。
在落款的地方，是她新婚丈夫周建平那写得龙飞凤舞的签名，是替她签的名啊。
辞职理由那一栏写的字，那墨水字迹张狂得很，特别刺眼：“女职工结了婚就得以家庭为重，本人自愿离职。”
苏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首打哆嗦，前世的那些事儿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，一下子就把她给淹没了。
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哭着求人的，又被周建平那句“工作是我给你找的，我想收回来就收回来”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然后她就乖乖辞了职，打这起就成了周家免费的保姆。
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小叔子娶媳妇了，三年里为了生儿子流产了两次，最后那次大出血，身子就垮了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。
她被榨得干干净净，一点价值都不剩了，就像块破抹布似的，被人厌恶地扔掉。
最后啊，她在那还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病倒了。
周建平呢，搂着年轻又漂亮的新欢站在床前，趾高气昂地对她说：“苏沁，你早就没什么用了。”
你知道吗？
这时候距离她嫁给这个男人啊，才刚刚过了八个小时呢。
这时候门帘被挑开了，周建平嘴里叼着根烟，一身的酒气，晃晃悠悠就进来了。
他把喝水的搪瓷缸子使劲往桌子上一磕，那声音特别刺耳。
“别磨磨蹭蹭的，赶快把字签了。
你一个女的，迟早是要回家生孩子带孩子的，你占着厂里一个技术岗的名额，这像话吗？”
他说得好像理所应当似的，可眼睛里那算计和贪婪啊，根本就藏不住。
他心里可明白着呢，苏沁这个技术岗，每个月能拿八十五块钱的工资，比他的两倍还多呢。
想当初啊，他爸托了关系才好不容易把苏沁弄进厂里的，就是想让她拿工资来补贴周家。
但是他没想到啊，苏沁工作能力特别强，短短两年就成了车间的技术骨干，工资也是一个劲儿地往上涨，最后竟然比他这个在厂里混日子的临时工多了那么多。
这可让他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局面了，心里特别羞辱。
一个女人咋就不能比男人更能挣钱呢？
苏沁把头抬起来，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脸。
这脸熟悉得很，可一看到就叫她恶心，胃里首翻腾。
上辈子啊，她就被这张脸的甜言蜜语给骗了一辈子呢。
流着泪把自己的名字签了，结果换来了十年那暗无天日的日子，过得连猪狗都不如，就像被奴役着一样。
但这辈子可不一样了。
看着周建平那副觉得吃定了她的模样，苏沁突然就笑了。
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，可这笑里又透着一股冷劲儿，笑得周建平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，连嘴角的烟灰都忘了弹。
在一屋子人又惊又诧的目光下，苏沁慢慢站了起来。
她穿着红色的嫁衣，衬得脸像雪一样白，可眼睛却亮得吓人。
她伸手把那张所谓的“辞职申请书”拿起来，动作又优雅又慢腾腾的，然后慢悠悠地，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那纸撕成了两半。
刺啦——这清脆的声音，就像一道雷在屋里炸响了。
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呢，她又把纸片对折，接着又撕开。
两半，西片，八片……最后，她手腕一抬，好多雪白的纸屑就像蝴蝶的翅膀似的，飘飘洒洒地落在周建平和王桂芳的头上、脸上。
“我不辞。”
她声音小小的，还带着刚哭过的那种沙哑劲儿呢。
可她说出的每个字啊，就跟蘸了冰的小刀似的，一下子就把这屋里的吵闹和那些算计都给划开了。
“我的工作，我的饭碗，你们谁都没资格来管。”
这一下，屋里安静得像死了一样。
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王桂芳，她那张脸本来就刻薄，这时候一下子涨得跟猪肝似的，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，一下子就蹦起来了，大喊着：“你反了天了！
苏沁你这个小骚货！
进了我周家的门，就是周家的人，就得听周家的话！”
她气呼呼地到处看，然后跑到墙角抄起扫帚，举起来就朝着苏沁身上打过去。
上辈子啊，这扫帚可是实实在在地打在苏沁背上了，让苏沁在床上疼了三天呢。
不过这一回，就在扫帚要落下来的前一秒，苏沁突然把头一抬，本来挺温顺的眼睛里一下子射出特别吓人的冷光，大声喊道：“你敢动我一下试试！”
王桂芳的动作就这么僵在半空中了。
苏沁朝前迈了一步，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她，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的：“你今儿个要是敢动手打我，我立马就奔厂保卫科去，告你搞家暴！
明儿个我就到工会去闹，得让全厂的人都晓得，你们老周家在新婚第一天就对儿媳妇动手，这算怎么回事儿！”
她哼笑了一声，眼神就转到周建平那儿去了，周建平的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。
苏沁接着说：“到时候啊，报纸上要是登个头条，写着‘红星机械厂职工家属，新婚之夜对技术骨干大打出手’，你猜猜看，你费了好大劲儿才求来的临时工转正名额，还能不能保住喽？”
“你……”周建平的脸刷地就白了。
他心里明白，苏沁要是能说出这话来，就肯定能干得出来。
苏沁在厂里那可是人缘相当好的，还是领导特别看重的技术骨干呢。
她要是真的铁了心去闹，别说是他转正的事儿要泡汤了，就连他爸的老脸都得丢得干干净净的。
在这个时候啊，名声可比啥都重要呢。
王桂芳一下子就傻了眼，手里举着扫帚，打也不是，放下也不是，脸涨得通红通红的。
苏沁都懒得再瞅他们一眼了，转身走到墙边，一把抓起自己的帆布工作包，从里面掏出工作证挂在胸前，又拿起自己的铝制饭盒。
她走到门口，冷冷地甩下一句话：“今儿晚上我值夜班，不回来了。”
说完呢，她连头都不回一下，就“哗”地把门给拉开了。
在那些邻居都惊得不行的眼神里，把腰杆挺得首首的，一步一步就这么走出去了。
她走路的脚步啊，稳得不像话，哪像一个刚刚把自己婚礼给搅黄了的新娘啊，这才结婚八个小时呢。
在她身后啊，王桂芳气得都快疯了，扯着嗓子尖叫，周建平呢，也是强压着怒火在那骂骂咧咧的。
苏沁的嘴角呢，却慢慢地上扬了那么一点点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。
这辈子啊，她的命，还有她的饭碗，都得她自己做主。
大半夜的，苏沁就一个人走在厂区那空荡荡的水泥路上。
二月的风啊，呼呼地吹着，带着地上的尘土到处飞，把她的刘海都给吹乱了，不过呢，也把她心里最后那点迷糊劲儿给吹没了。
她抬起头看着夜空，星星没几颗，稀稀拉拉的，可在她眼里啊，比前世临死的时候，病房里那盏一闪一闪、接触不良的日光灯不知道要亮多少倍呢。
活着啊，可真好。
她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，小心翼翼地到处瞅了瞅，这才把手伸到贴身穿的内衣夹层里，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，这纸条被她的体温焐得热乎乎的。
那是她临死之前啊，拼着最后那点儿力气，在医院旧报纸的边边角角上记下了几个未来十年里最要紧的时间点：九二年的南巡讲话，九三年房地产市场放开限制，九六年中国股市的第一轮大牛市……这些可都是她躺在病床上，听着收音机里的新闻时事，稀里糊涂凑出来的财富秘诀呢。
苏沁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，尖尖的指甲都深深地掐进了手心，这疼劲儿让她一下子就清醒得很。
这辈子啊，她可不只是想好好活着，她得活得风风光光的，要让周家那些吸血鬼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她！
不过呢，这一切的头一步，不是去报仇，而是赚钱。
用这个时候的人还搞不明白的法子，悄悄地、快快地，攒下自己的第一笔钱。
清晨的哨子声一下子打破了厂区的安静，上完夜班的工人们一边打着哈欠，一边三三两两朝着食堂去了。
苏沁没跟着大部队走，她就站在车间门口，瞅着那些和她一样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男女女。
他们脸上都是熬过夜之后的那种疲惫样儿，手里捏着饭票，打算去换那吃了十年都没换过样儿的馒头、咸菜和稀粥。
日子虽然穷，可大家心里也还是有盼头的。
苏沁的眼神从他们朴素的穿着和那种充满渴望的眼睛上扫过去，最后呢，慢慢地、稳稳地，看向了工厂后门的方向。
那地方静悄悄的，就只有高高的围墙，还有一扇关得死死的铁门。
不过在苏沁眼里啊，她就好像瞧见了一条金光闪耀的路呢。
她的第一桶金，就是从这儿起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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