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，清河镇的鸡还没打第二遍鸣，西头老灶台的烟筒就先冒出了浅青色的烟。
谢言顶着一头乱发蹲在灶门口，手里攥着根烧黑的柴火棍，在地上画着圈——左边画个“36”，右边画个面团，中间画个箭头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气沉丹田就是往下使劲，意守涌泉就是脚踩稳，揉面36圈，一圈都不能少……”昨儿夜里他翻来覆去没睡好，满脑子都是系统给的“生活版引气诀”。
系统说“引气需循序渐进，先以烟火气养灵气，再以肢体动作为引”，翻译过来就是“先揉面，再熬粥，做饭就是练气”。
谢言琢磨了半宿，总算把术语和生活琐事对上了号，就是不知道教的时候会不会露馅。
“师父，我起晚了吗？”
灶房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，苏小芽穿着谢言找的旧布衣，袖子挽到胳膊肘，手里还拎着个小竹筐——里面装着她清晨在灶房后院拔的几根嫩草，说是“给师父当灵草”。
她看到谢言在地上画圈，赶紧跑过来，蹲在他旁边看：“师父，你画的是啥呀？
是不是练气的秘诀？”
谢言赶紧把柴火棍藏到身后，用脚蹭掉地上的画，干咳两声：“对！
这是师父给你编的‘练气口诀图’，今儿咱们就从最基础的来——揉面36圈，练气入门就靠它了！”
他说着站起身，指了指案板上的面粉袋，“去，舀两碗面粉，倒温水，跟昨儿一样和成团，记住，水要慢加，面要揉匀，这可是养灵气的关键！”
小芽眼睛一亮，用力点头，踮着脚够面粉袋。
谢言怕她摔着，赶紧过去帮她扶着袋子，看着她小心翼翼舀出面粉，倒在瓷盆里。
晨光从灶房的小窗户照进来，落在小芽的发梢上，沾了点面粉的小手在盆里搅着，动作比昨儿熟练了些，只是水加得有点急，面团刚揉两下就散成了絮状。
“师父，它散了！”
小芽急得抬头，眼里满是慌张，好像自己犯了大错。
谢言心里也慌，但想起系统说的“保持自信”，赶紧蹲下来，拿过瓷盆帮她补了点干面粉：“别急，这不是散了，是‘灵气在找出口’！
你看，面团散絮就是灵气太活跃，咱们再加把面粉‘收一收’，它就乖了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揉面，手指用力把絮状的面捏成团，“来，你试试，揉的时候要顺时针转，每圈都要把力气传到指尖，这叫‘引气入指’，等你能把面团揉得光溜溜的，灵气就稳了。”
小芽学着他的样子，小手按在面团上，一点一点顺时针揉。
谢言在旁边看着，眼睛瞪得溜圆，生怕错过半点“灵气反应”。
揉到第10圈的时候，小芽的额角沁出了细汗，鼻尖也沾了点面粉，活像只刚偷吃完面的小猫。
谢言刚想夸她两句，就见她手指尖沾了点白蒙蒙的东西，他赶紧凑过去：“小芽！
你看你指尖！
是不是有光？”
小芽抬起手，指尖只有面粉灰，她疑惑地看着谢言：“师父，没有光呀，只有面粉。”
系统提示：宿主别瞎激动，那是面粉灰，不是灵气。
建议宿主戴副眼镜，或者别把面粉灰当宝贝。
脑海里的机械音带着点嘲讽，谢言老脸一红，赶紧转移话题：“哦，可能是师父看错了，继续揉，再揉10圈，灵气就快出来了！”
小芽听话地继续揉，揉到第20圈的时候，面团终于变得光滑起来，不再散絮。
谢言松了口气，刚想开口说“好样的”，就听见院门外传来“噔噔噔”的脚步声，接着是阿木的大嗓门：“谢哥！
在家没？
借点柴火！
我家灶房柴火湿了，烧不着！”
谢言心里一紧——阿木是镇上的樵夫，性子首，说话不过脑子，要是让他看到小芽这么认真揉面，再问东问西，他这“练气教程”怕是要露馅。
他赶紧对小芽说：“小芽，你继续揉，别停，师父去开门，记住，不管谁问，你就说在帮师父做‘灵面’，不能说练气，知道不？”
小芽用力点头，双手还在面团上不停揉着。
谢言整理了一下衣服，快步走到院门口，打开门就看到阿木扛着个空柴刀，肩膀上还沾着点树皮。
“谢哥，你家柴火呢？”
阿木探头往灶房里看，“我刚才好像看到个小丫头，是你家亲戚？”
“是我远房侄女，来投奔我，”谢言赶紧侧身挡住阿木的视线，“柴火在灶房后面，我带你去拿。”
他想把阿木往后院引，可阿木的目光己经瞟到了灶房里的小芽，还有案板上的面团。
“那丫头在干啥呢？
揉面这么认真？”
阿木好奇地问，说着就要往灶房走，“我看看，是不是你要蒸馒头？
正好我也没吃早饭，能不能蹭一个？”
谢言拦不住他，只能跟着进了灶房。
阿木一进门就看到小芽蹲在案板前，小手飞快地揉着面团，面团被她揉得团团转，还真有点“灵气”的样子。
阿木凑过去，伸手想摸面团：“这面团揉得真光，谢哥，你教的？”
谢言赶紧抓住他的手：“别碰！
这是‘灵面’，正在养灵气，碰了就不灵了！”
“灵面？”
阿木愣了一下，挠了挠头，“啥是灵面？
能吃吗？”
“当然能吃！”
谢言赶紧说，“这灵面是用‘练气手法’揉的，吃了能强身健体，还能少生病。
我教我侄女揉面，就是在教她‘练气’，以后她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给小芽使眼色，小芽赶紧点头：“对！
阿木叔叔，师父教我练气，揉面36圈就能引气入门！”
阿木听得半信半疑，盯着面团看了半天，又看了看小芽认真的样子，突然笑了：“谢哥，你别忽悠小孩了，揉面就是揉面，还练气呢！
我从小揉面，也没见我能飞啊！”
谢言急了，指着面团说：“你懂啥？
这面团不一样！
你看，小芽揉了这么久，面团都没散，还泛着光呢！”
他说着就想掀开面团上的布，让阿木看看昨儿那“灵气光”，可手刚碰到布，就想起面团这会儿没发光，赶紧又缩了回来，“算了，跟你说你也不懂，凡人哪能看见灵气？”
系统提示：宿主这圆谎能力越来越熟练了，本系统建议你以后去当说书先生，保准能火。
谢言没理系统的吐槽，推着阿木往后院走：“柴火在那边，你自己搬，我还得教我侄女练气呢，别耽误事。”
阿木扛着柴火走出后院，还回头喊：“谢哥，要是灵面蒸好了，记得给我送一个啊！
我也想尝尝‘练气馒头’啥味！”
谢言挥挥手，关上门，松了口气，转身就看到小芽举着面团，一脸兴奋：“师父！
我揉完36圈了！
你看！”
谢言赶紧走过去，只见那面团揉得又光又圆，放在案板上，还真有点“灵气逼人”的样子——当然，主要是小芽揉得认真。
他刚想夸她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：检测到目标完成“揉面36圈”，灵气微弱提升，引气入门进度10%。
建议宿主下一步：用灵火熬粥，以烟火气助灵气凝聚。
“灵火熬粥？”
谢言琢磨着，“就是用灶火熬粥呗？”
系统提示：宿主可以这么理解，但请记住，要说“灵火”，别说“灶火”，显得专业。
谢言点点头，对小芽说：“小芽，你真棒！
引气入门己经完成十分之一了！
接下来咱们学第二课——灵火熬粥，用烟火气养灵气！”
小芽眼睛亮晶晶的，放下面团就去帮谢言拿米：“师父，我来淘米！
我娘以前教过我，淘米要淘三遍，不然有沙子。”
谢言看着她踮着脚够米缸，心里暖暖的——这丫头虽然小，却懂事得很。
他走过去帮她扶着米缸，看着她一勺一勺把米舀进淘米盆，清水没过米粒，泛起细小的泡沫。
晨光透过窗户，照在两人身上，灶房里的烟火气越来越浓，粥锅被架在灶上，等着被点燃。
就在这时，院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，这次是张婶的声音：“谢小子！
小芽在吗？
我给丫头拿了件旧衣服，你看合不合身！”
谢言赶紧去开门，张婶手里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衣，递给他：“这是我以前给我闺女做的，她现在穿不下了，小芽穿着应该正好。
丫头在哪儿呢？
让她试试。”
“在灶房呢，帮我淘米，”谢言接过衣服，心里暖暖的，“张婶，谢谢您啊，总让您费心。”
“谢啥，都是街坊邻居，”张婶跟着进了灶房，看到小芽在淘米，笑着走过去，“丫头真乖，还帮你师父干活。
来，试试这件衣服，看合身不。”
小芽放下淘米盆，乖乖地让张婶帮她试衣服。
衣服有点大，张婶帮她把袖子挽起来，又在腰上系了根布条，瞬间就合身了。
“真好看，”张婶笑着说，“丫头穿这衣服，跟我闺女小时候一个样。”
小芽摸了摸衣服的布料，小声说：“谢谢张奶奶。”
“不用谢，”张婶摸了摸她的头，转头对谢言说，“谢小子，中午来我家吃吧，我炖了点红薯，给丫头补补身子。”
“不了张婶，”谢言赶紧说，“我们中午熬灵粥，给您送一碗过去。”
“灵粥？”
张婶好奇地问，“又是啥好东西？”
“就是用‘练气手法’熬的粥，吃了能补身体，”谢言又开始忽悠，“等熬好了我给您送过去，您尝尝就知道了。”
张婶笑着点头：“行，那我等着你的灵粥。”
说完又跟小芽聊了两句，才挎着竹篮走了。
送走张婶，谢言看着小芽穿着新衣服，蹦蹦跳跳地去淘米，心里琢磨着——虽然这“修仙教程”全是忽悠，但能让小芽开心，还能保住自己的命，好像也挺好。
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“灵火熬粥”，能不能真的帮小芽提升灵气，要是进度太慢，7天内完不成任务，他可就真要“寿命清零”了。
系统提示：宿主别担心，只要你继续忽悠……啊不，继续教学，进度肯定能跟上。
实在不行，本系统可以帮你偷偷加buff。
谢言：“……”这系统，能不能别总把“忽悠”挂在嘴边？
他这明明是“生活版修仙教学”，很专业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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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灶房呢，帮我淘米，”谢言接过衣服，心里暖暖的，“张婶，谢谢您啊，总让您费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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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，试试这件衣服，看合身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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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好看，”张婶笑着说，“丫头穿这衣服，跟我闺女小时候一个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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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谢，”张婶摸了摸她的头，转头对谢言说，“谢小子，中午来我家吃吧，我炖了点红薯，给丫头补补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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