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着那张照片，坐在书房里看了整整一夜。
雨早就停了，可窗户没关，湿气还是钻进来了，让纸张边缘有些发软。
“宴川，你该休息了。”
陆承泽站在我身后，声音低沉。
我没动，只是盯着照片上的林昭昭。
她坐在咖啡厅角落，低头看着手机。
画面模糊，但能看清她的表情——不是偷情，是等人的焦急。
“你说她是不是真的……”我嗓音干涩，说不下去。
陆承泽叹了口气，“宴川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乱。
可你冷静想想，林昭昭是个什么样的人？
她会做这种事吗？”
我闭上眼。
林昭昭是什么样的人。
她十八岁的时候，因为养母不喜欢我，偷偷翻墙来见我。
二十岁那年，我父亲病重，她在医院守了一夜又一夜，第二天还坚持去上课。
三十岁那天，她穿着我亲手挑的婚纱，站在沈家大门口，眼里没有一丝留恋地走了。
她不会背叛我。
可我却在她最需要我信任的时候，选择了怀疑。
“我想查清楚。”
我低声说。
陆承泽点头，“我也觉得这事有问题。
最近我查了些东西，可能对你有帮助。”
他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，摊开在我面前。
“这是匿名举报信的寄送记录，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发出的。
地址是城东的一栋私宅，户主姓苏。”
我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苏若棠？”
我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陆承泽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我。
我抓起那份地址，站起身就往外冲。
陆承泽跟上来，一把拉住我，“现在去太冲动了，她如果真是幕后黑手，肯定早有准备。”
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！”
我吼了一声，甩开他的手，冲出了门。
外面天己经黑了，风刮得厉害，乌云压得很低。
我开着车，脑子里全是林昭昭那天的样子。
她穿着染血的婚纱，眼神空洞，像是整个世界都塌了。
是我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。
车子在暴雨中穿行，我一路踩着油门，首到城东那栋三层洋房出现在眼前。
我站在铁艺围栏外，看着楼上亮着灯的窗户，深吸一口气。
陆承泽也下了车，站在我旁边，“进去吧。
小心点。”
我点点头，按下门铃。
几秒后，门开了。
苏若棠穿着淡粉色的睡裙，头发披散着，看起来像个刚从梦里醒来的仙女。
“宴川？”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我没说话，径首走进去。
她关上门，轻声问：“怎么了？
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我走到客厅中央，把照片摔在茶几上。
“这上面的事，是你做的吧？”
她脸上笑容一滞，随即恢复平静，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
我冷冷地说，“我查到了匿名举报信的来源，就是你这里。
还有那晚林昭昭的定位记录，也是你伪造的对吧？”
苏若棠缓缓坐下，端起桌上的茶杯，轻轻吹了吹，“你真以为我会看着你们幸福一辈子吗？”
我心头一震。
她抬起头，目光幽深，“宴川，你知道吗？
从大一开始，我就喜欢你。
那时候你总是追着林昭昭跑，连看都不看我一眼。”
“你父亲破产那年，我以为机会来了。
可你还是护着她，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。”
“后来你们订婚、结婚，我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。
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，我的心就像被人撕碎一样。”
她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乎是呢喃，“既然得不到你，那就毁了她。
让你永远失去她。”
我拳头紧握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“你疯了……”我咬牙切齿，“你毁了我的一切！”
她突然笑起来，笑声凄厉，“你才有病！
你明明最爱的人是我，为什么不肯承认？
你看看这张照片，我们多般配。”
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，扔到我面前。
那是大学时的合照，我和她并肩站着，她靠得很近。
那时我还没和林昭昭在一起，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接近我。
我看着照片，胃里一阵翻腾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我声音沙哑。
她站起来，一步步走近我，“我要你忘了林昭昭，回到我身边。
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帮你夺回她的一切。”
我冷笑一声，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？
你不过是个疯子。”
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崩裂，“你敢说我疯？
那你呢？
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，连自己都不要了？”
“她没背叛我。”
我咬牙，“是你陷害她。”
“是她先抢走你的！”
她尖叫起来，“如果不是她，我早就……够了！”
陆承泽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苏若棠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？
你毁掉的不只是林昭昭，还有沈宴川的人生！”
她喘着粗气，眼神疯狂，“人生？
他的人生早就毁了！
因为我爱他，所以他必须痛苦！”
我再也忍不住，一拳砸向她。
陆承泽死死抱住我，“别动手！
你现在打她，就能换回昭昭吗？”
我僵在原地。
是啊，就算打死她，我也换不回林昭昭了。
她瘫坐在地上，笑得像个疯子，“她走了，你也得不到她了。”
我踉跄后退，靠在墙上，喃喃自语：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她会原谅我的……”陆承泽松开我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走吧。
她不值得。”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慢慢转身，走向门口。
雷声轰隆，大雨倾盆而下。
我站在雨中，望着远处那家珠宝店的方向。
灯光透过雨幕隐约可见，像极了林昭昭的眼睛。
“昭昭……”我轻声说，“我对不起你……”雨越下越大，打在我的脸上，分不清是雨水，还是眼泪。
[本章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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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宴川，你该休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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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动，只是盯着照片上的林昭昭。
她坐在咖啡厅角落，低头看着手机。
画面模糊，但能看清她的表情——不是偷情，是等人的焦急。
“你说她是不是真的……”我嗓音干涩，说不下去。
陆承泽叹了口气，“宴川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乱。
可你冷静想想，林昭昭是个什么样的人？
她会做这种事吗？”
我闭上眼。
林昭昭是什么样的人。
她十八岁的时候，因为养母不喜欢我，偷偷翻墙来见我。
二十岁那年，我父亲病重，她在医院守了一夜又一夜，第二天还坚持去上课。
三十岁那天，她穿着我亲手挑的婚纱，站在沈家大门口，眼里没有一丝留恋地走了。
她不会背叛我。
可我却在她最需要我信任的时候，选择了怀疑。
“我想查清楚。”
我低声说。
陆承泽点头，“我也觉得这事有问题。
最近我查了些东西，可能对你有帮助。”
他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，摊开在我面前。
“这是匿名举报信的寄送记录，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发出的。
地址是城东的一栋私宅，户主姓苏。”
我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苏若棠？”
我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陆承泽没说话，只是看着我。
我抓起那份地址，站起身就往外冲。
陆承泽跟上来，一把拉住我，“现在去太冲动了，她如果真是幕后黑手，肯定早有准备。”
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！”
我吼了一声，甩开他的手，冲出了门。
外面天己经黑了，风刮得厉害，乌云压得很低。
我开着车，脑子里全是林昭昭那天的样子。
她穿着染血的婚纱，眼神空洞，像是整个世界都塌了。
是我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。
车子在暴雨中穿行，我一路踩着油门，首到城东那栋三层洋房出现在眼前。
我站在铁艺围栏外，看着楼上亮着灯的窗户，深吸一口气。
陆承泽也下了车，站在我旁边，“进去吧。
小心点。”
我点点头，按下门铃。
几秒后，门开了。
苏若棠穿着淡粉色的睡裙，头发披散着，看起来像个刚从梦里醒来的仙女。
“宴川？”
她愣了一下，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我没说话，径首走进去。
她关上门，轻声问：“怎么了？
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我走到客厅中央，把照片摔在茶几上。
“这上面的事，是你做的吧？”
她脸上笑容一滞，随即恢复平静，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
我冷冷地说，“我查到了匿名举报信的来源，就是你这里。
还有那晚林昭昭的定位记录，也是你伪造的对吧？”
苏若棠缓缓坐下，端起桌上的茶杯，轻轻吹了吹，“你真以为我会看着你们幸福一辈子吗？”
我心头一震。
她抬起头，目光幽深，“宴川，你知道吗？
从大一开始，我就喜欢你。
那时候你总是追着林昭昭跑，连看都不看我一眼。”
“你父亲破产那年，我以为机会来了。
可你还是护着她，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。”
“后来你们订婚、结婚，我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。
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，我的心就像被人撕碎一样。”
她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几乎是呢喃，“既然得不到你，那就毁了她。
让你永远失去她。”
我拳头紧握，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“你疯了……”我咬牙切齿，“你毁了我的一切！”
她突然笑起来，笑声凄厉，“你才有病！
你明明最爱的人是我，为什么不肯承认？
你看看这张照片，我们多般配。”
她从抽屉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，扔到我面前。
那是大学时的合照，我和她并肩站着，她靠得很近。
那时我还没和林昭昭在一起，她总是找各种借口接近我。
我看着照片，胃里一阵翻腾。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我声音沙哑。
她站起来，一步步走近我，“我要你忘了林昭昭，回到我身边。
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帮你夺回她的一切。”
我冷笑一声，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？
你不过是个疯子。”
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崩裂，“你敢说我疯？
那你呢？
你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，连自己都不要了？”
“她没背叛我。”
我咬牙，“是你陷害她。”
“是她先抢走你的！”
她尖叫起来，“如果不是她，我早就……够了！”
陆承泽终于忍不住开口，“苏若棠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？
你毁掉的不只是林昭昭，还有沈宴川的人生！”
她喘着粗气，眼神疯狂，“人生？
他的人生早就毁了！
因为我爱他，所以他必须痛苦！”
我再也忍不住，一拳砸向她。
陆承泽死死抱住我，“别动手！
你现在打她，就能换回昭昭吗？”
我僵在原地。
是啊，就算打死她，我也换不回林昭昭了。
她瘫坐在地上，笑得像个疯子，“她走了，你也得不到她了。”
我踉跄后退，靠在墙上，喃喃自语：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她会原谅我的……”陆承泽松开我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走吧。
她不值得。”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慢慢转身，走向门口。
雷声轰隆，大雨倾盆而下。
我站在雨中，望着远处那家珠宝店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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