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琼阳——
像一阵风扑来，成净赶到此处，正看见琼阳落崖的一幕。
他扑跪在崖边，勉强抓住了琼阳的手腕。
琼阳抬起疲惫的眼皮，眼底翻涌起委屈和恨意。
成净，你到哪里去了?
他已长成松竹般出尘的青年人，向来波澜不惊，而此刻却窘迫得不知如何与琼阳对视。
她问的，是刚刚她来观里找他的时候他去哪里了，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少年去哪里了?
无法可说，他如水的声音里也不自觉泛起焦急的涟漪。
我先拉你上来。
琼阳闭上眼，扯了扯嘴角。
不必了。整个青鸾山都死了，我无谓独活。
睁开眼，她眼中恢复了清澈，带着珍重的眷恋。
再见，成净。
那声初见时没有说出口的道别，此刻却成了诀别。
琼阳用最后一丝力气挣开了成净的手，坠下百丈山崖。
青年发白的指节颤抖着，手指上堪堪捏着一只草环，柔韧的草杆已经断裂。
原本顺从地收成圆圈、边缘光滑的草环如今从中裂开，干枯地呲着，扎得皮肤痒痒的。
2
成净久久地伏跪在崖边。
日落时分，山风乍起。天地之大，崖下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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