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花香,不是脂粉,不是袁府宴席上温过的琥珀酒。是铁锈混着泥土的腥,沉甸甸地糊在口鼻里,每一次喘息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。我蜷在紫檀木四季花鸟屏风后,指甲深深抠进木头的缝隙,透过细密的镂空,看着我的世界一寸寸碎裂。
『轰——』
府门被巨木撞开的巨响撕裂了黄昏。杂沓沉重的皮靴声踏碎了青砖,像野兽的利爪刨刮着地面。惨叫声此起彼伏,短促、凄厉,随即被更响亮的兵刃破风声斩断。是曹军他们像黑色的潮水,裹挟着死亡的气息,瞬间淹没了雕梁画栋的庭院。
屏风的缝隙里,一个熟悉的背影踉跄着后退。
是夫君袁熙他手中的长剑已崩出缺口,月白的锦袍被血染透了大半,像开败的残梅。他身前,三个曹军甲士呈犄角之势步步紧逼,刀锋在暮色里闪着寒光。
降了吧,袁二公子为首的校尉狞笑着,声音粗嘎,邺城已破,顽抗无益
袁熙没有回答,只是猛地将剑横在身前,剑尖微颤,指向敌人。他侧脸的线条绷得死紧,嘴角却抿成一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