邮件发出的那一瞬间,套房里寂静无声,只有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。
我没有激动,也没有狂喜,心中只有一种冰冷的、尘埃落定的平静。
陆景尧给了我一把开山巨斧,想看我一斧子将贺凌峰的商业帝国劈成两半,血肉横飞。
他错了。
我选择用这把斧头最锋利的刃,削成了一根最细的绣花针。
我要的不是轰然倒塌的巨响,而是从内部开始,一寸寸腐烂的无声崩溃。
妈咪,都发出去了。小墨合上电脑,仰头看我,按照你的要求,每个 IP 地址都经过了三次跳转,绝对无法追踪。
我摸了摸他的头,他的发丝柔软,眼神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。
去睡吧。
妈咪,你不睡吗?
妈咪看一会儿风景。
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。
十年前,我就是从这样的高处坠落。
十年后,我站在这里,亲手点燃了另一场,只属于贺凌峰的大火。
小墨没有再问,安静地回了房间。
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不是酒。
今晚,我需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