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卡被抽走的瞬间，李默的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粘腻。
行政部的小王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，那张印着他五年工龄的塑料卡片被塞进碎纸机里，只发出了短暂而沉闷的咔哒声，比他下午三点钟提交的最后一个 PR（Pull Request）在项目管理系统里被关闭时的提示音还轻。工位上那些杂七杂的小东西——一个公司年会的马克杯，印着卷王之王字样的鼠标垫，几本翻得卷边发黄的《JavaScript 权威指南》——早已被塞进一个印着夸张电商 l。g。 的廉价硬纸盒。此刻，那盒子就杵在他脚边，硌着他的小腿肚。
周围死寂一片。工位像被瘟疫扫荡过，格子间空了一半，幸存的显示器亮着幽冷的光，映着一张张僵硬、闪避的脸。没人看他。空气里只有空调苟延残喘的低吟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，敲得又快又密，像密集的鼓点，把下一个可能是我的恐慌碾碎了，散布在每一立方厘米里。
三十五岁零三个月十七天。李默脑子里闪过这个数字，像个被强行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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