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果然沉溺在我的温柔乡里，变成了年级吊车尾。
我听见顾川和兄弟取笑。
苏绵也就这点用了，我怎么会真如约娶她。
高考完，顾川对高考状元势在必得。
让我回到他身边。
回来吧，我的未婚妻。
可我从来就不想嫁给他。
1
顾川提到我的时候，双手划了个椭圆的弧线。
青春期的男孩，躁动无比。
他那几个兄弟很快露出下流的笑。
川哥真有福气。
顾川不屑的挑了挑眉。
苏绵也就这点作用了，我怎么会如她的愿娶她。等高考完，沈舟跌落神坛，倒是可以让她给我练练手。
他点了点下巴，想到什么，眉头皱起却很快恢复神色。
沈舟这次掉了多少排名?啧，她恐怕都被沈舟玩烂了吧?
屋内哄笑一团。
我不愿再听，转身离开。
手机屏幕亮了亮，是联系人舟发来的短信。
内容很短，只有四个字。
我想你了。
我想也没想，赶去了沈舟的出租屋。
虽是出租屋，但却整洁干净。
清贫的少年正坐在书桌前，手里握着笔，奋笔疾书，见到我，他将习题册藏于身后。
……绵绵，你来了。
见我哭着一张脸，他慌了神。
怎么了，绵绵?
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，沈舟低垂眼眸，鸦羽长睫投落暗影，俯身轻柔吻去我脸上的泪滴。
绵绵，别哭，我不该偷偷学习的。
骨节分明的大手揽住我的腰，向来清冷的人，此刻眼底满是浓稠的感情。
绵绵，对不起。
2
和沈舟的恋情，是顾川的指使。
高二被学校从公立一中挖过来的沈舟，成绩好到令人发指。
每次考试都稳坐年级第一，让顾川变成了万年老二。
顾川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济于事。
若沈舟是个书呆子也就罢了，用以前的方法解决。
偏偏沈舟生了张清冷漂亮的脸，抢去了顾川的全部风头。
从小被捧着长大的顾少爷，怎么吃得下这样的亏。
怒火之下，顾川让我去勾引沈舟，让他失败，让他无心学习。
我的确做到了。
上次月考，沈舟从年级第一变成了年级中游。
3
怎么还在哭，绵绵。
那双清冷黑眸盯着我，里面的关心与担忧不似作假。
沈舟从身后拿出那本练习册，做势就要撕掉。
绵绵，你别哭了，我再也不学习了。
我气急，阻止了他的动作。
不行。
沈舟圈住我的手腕，幽深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，压低了声音问我。
为什么不行，绵绵。
他靠的太近了，属于沈舟的味道几乎要将我包围。
告诉我，绵绵。
我不说话，一味地流泪。
沈舟哑着声音又问。
那我学习呢?行不行。
我带着哭腔开口。
也不行。
沈舟低笑了一声，埋在我颈窝里，声音低低的飘进了我耳朵里。
学也不行，不学也不行，我该拿你怎么办呢?绵绵。
锁骨有些痛，沈舟轻咬一口后抬头看我。
眼神直白，语气慵懒。
虽然并没有明说，可我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。
那这样呢……行不行。
就当我迟来的十九岁的礼物好不好。
我比沈舟小一点，可也已经成年了。
听到他这样说，我没有理由拒绝。
就这样，沈舟完全沉溺在我的温柔乡里，一发不可收拾。
下一次月考的时候，沈舟的名次变成了年级吊车尾。
4
我主动找到了顾川。
重回年级第一的位置，顾川很是得意。
见到我的时候，他挑起了眉。
怎么了?
教室里人很多，我小声道: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。
他的几个兄弟目光调侃，顾川起身后我听到他们说。
苏绵身材怎么那么顶?川哥为了年级第一还真是能忍啊。
真是便宜了沈舟那个小子，有本事我也想考第一试试哈哈哈。
……
顾川，已经差不多了吧，到此为止吧。
沈舟现在变成吊车尾了，已经够了……
顾川本来笑着，听到我的话，突然生了气，拽着我手腕贴近他。
怎么，你心疼了?
他盯着我。
和他睡了几次真当他是你男人了?苏绵，你别忘了，你是顾家的人。
你是我顾川的。
我脸色苍白，一言不发。
顾川又才正色。
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?不是想要我实现你一个愿望吗，现在这种程度可还不够。
……知道了。
顾川的手劲太大，我挣扎不开。
上课铃声响起，他才放开我。
去上课吧，记住缠着沈舟，别让他学到东西。
回班的路上，我的心越来越沉。
连身后跟着沈舟都没发觉。
走廊的拐角，一只大手将我牢牢压在墙上。
我有些惊慌，因为我闻到了属于沈舟的味道，一股熟悉的清淡皂角气息。
……怎么了，沈舟。
沈舟没说话，他穿着校服，姿态端正，身型清瘦。
只是沉着一张脸，大手在我手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梭着。
沈舟，该上课了。
我不明所以，望着他。
你心情不好吗?
他垂下头，凑得离我很近。
对，我心情不好。
不远处传来脚步声，我的语气变得慌张。
那该怎么办，你先放开我好不好?
沈舟将唇贴近了我的耳边。
亲我，我就会好。
这样的举动很不好。
可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我的心也跳得很快，已经来不及思考了。
下一秒，我踮起脚，将唇烙在他的嘴角。
沈舟扯起唇，做得很好，绵绵。
他终于松开我，眉眼间那股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迎面，撞上了数学老师。
我侥幸的想，还好刚才没有一点犹豫。
不然，就糟糕了。
数学老师看向沈舟。
对了，沈舟，你结果下来了……
沈舟转开话题。
老师，一会我去你办公室谈吧。
我有些好奇，问他是什么结果。
沈舟避而不答。
先回去上课吧，绵绵。
5
课堂上，沈舟很自觉，为了让我满意，趴在桌上睡觉，什么也没听。
明明本该这样，我的心却十分难受。
思绪也一点点飘出了课堂。
我是顾家的养女，从小被顾家养大，顾家的佣人们都说我是顾川少爷的小童养媳。
潜移默化下，我也以为我会嫁给顾川，万事都顺着他，以他为主。
青春期，我的身材发育得格外好。
从那时起，顾川看我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。
每一次我正常的举动，他都很不屑。
他以为我在勾引他。
他觉得很恶心。
开始对我呼来喝去，任由他的兄弟们对我开黄腔。
寄人篱下，又无依无靠。
我早已习惯了忍受。
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。
直到沈舟来到了这所私立学校，轻易的夺走了顾川的第一。
顾川用尽了一切的方法，买答案，用手机作弊……可他依旧考不过沈舟。
老师们开始频繁夸奖沈舟。
说沈舟是个天才。
从小被捧着长大的顾川受不了这种被抢走第一名和视线的落差。
更看不惯沈舟不卑不亢的模样。
所以他想到了我。
他说，没有哪个青春期血气方刚的男生能抵抗住我。
清纯的长相，傲人的身材。
他让我去勾引沈舟。
我自然不愿。
可顾川说，他会答应我一个要求。
不论那个要求是什么。
这太诱人了。
所以我答应了，和顾川同流合污。
卑劣的引诱沈舟，祸害他的未来。
拉他下神坛。
我卑鄙下流，是个坏人。
6
下课铃响起，沈舟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。
他看向我，声音有些哑。
绵绵，我乖吗?
我如鲠在喉，说不出话。
沈舟扯了扯唇，歪着脑袋看我。
绵绵，你不高兴吗。
愧疚几乎要把我揉得粉碎，我强撑着朝他露出一个微笑。
我高兴啊。
沈舟盯着我，不再言语。
许久，他轻叹一口气。
你高兴就好。
放学，我跟着沈舟回到了那个出租屋。
铁门隔绝了外界，我主动搂住沈舟的腰。
试图通过另一种方式赎罪。
给他……更多。
沈舟掀了掀眼皮，滑动校服拉链，似笑非笑。
不急，绵绵。
先洗个澡。
我乖乖坐在床边等待沈舟，可他拉着我的手，说一起。
冰凉的墙体，温热的体温。
意识逐渐模糊。
唯一记得的便是沈舟在我耳边低语，一遍遍重复。
绵绵，你是我的。
7
周末，我回了顾家。
顾川正和朋友在家里开黑。
本想躲开，却不想顾川抬眸看见了我。
和我脖子上的痕迹。
苏绵。
他的声音像是地狱的魔鬼，我不得不停下脚步。
过来。
顾川朝我勾勾手指。
我刚走到顾川身旁，便被他一把扯住衣领。
若不想走光，我只能蹲下来，在他脚边。
像一只狗，又甚至还不如一只狗。
顾川眼眸中满是怒意，他用手指狠狠按着我脖颈上的那一点红。
苏绵，你怎么敢真的给他?
怎么敢让他在你身上留下痕迹?
他的脾气素来阴晴不定。
我无力也无法挣扎，只能受着。
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样。
只是，还有这么多人在。
顾川，你先放开我好吗。
他冷笑一声，大手一拽，扯坏了领口，露出了大片肌肤。
在一众人面前。
以前不就总爱穿得很骚在我面前晃悠吗。
你还怕这个?
我毫无尊严地被质问着。
顾川的朋友露出怪异的神色。
我突然很恨自己的身体，为什么要如此肆意的生长。
让我被打量，被取笑。
我真的没有，我不是。
我颓唐地闭上眼。
顾川突然愣住了。
他没再看我，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我身上。
没意思，去我房间玩。
一行人离去。
我跌坐在地，无力又沉重。
窗外，小鸟无拘无束地挥动着翅膀。
我对自己说。
苏绵，你一定要逃。
顾川一直以为，我答应他引诱沈舟，为的是让他娶我。
可是，我从始至终想要的，只是自由。
我要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，离开顾家，离开顾川。
8
绵绵，怎么哭成这样。
沈舟拂去我眼角的泪，我能看到他眼中的心疼。
我搪塞他。
和家里人吵架了。
他为我别上耳边散乱的发丝，语气低沉缠绵，黑眸幽深而暗。
会好的，绵绵，我在你身边。
我开始讨厌沈舟的温柔，他对我太好，让我没办法狠心。
沈舟……
我看向他。
沈舟的眼眸很黑，不经意划过一丝暗芒。
怎么了，绵绵。
他嘴角噙着笑。
你有事要和我说吗?
记忆不断闪回。
是顾川一脸怒气的找到我。
沈舟这个贱种，居然偷偷参加了数学竞赛，要不是我在数学老师桌上看到名单，我还不知道。
苏绵，你想办法让他放弃竞赛。
我有些犹豫。
沈舟怎么会听我的。
话音未落，顾川一把掐住我的两颊。
苏绵，我知道你能做到的。
沈舟都被你迷成那样了。
尽管我严严实实穿着校服，可曲线依旧掩盖不住。
顾川肆意打量着我的全身。
反正都不干净了，再和他多睡几次不就好了。
我可等着欣赏沈舟高考失利的落魄样子呢。
苏绵，如果你做到了，我就提前实现你的愿望。
……
绵绵，你在想什么?
